隱約覺得他的視線正朝這邊飄來,我偷抬頭,看見那雙線條柔和的眼睛正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見我偷望他,嘴角一勾,眼角唇邊都帶了一絲的笑意。笑的幅度明明很小,偏給人種笑意很濃的感覺。
奇了怪了。突然想到他很可能是在嘲笑自己的窘態,心頭火立馬燒到腦袋上。
一見著這位貴氣十足的人,八字胡立馬眉開眼笑,彎著腰溜到他身邊,聲音低了八度:錦王爺,您來了。我這兒正好給您備著一好貨呢,一塊上好的白玉,沒有半點瑕疵,您看看——
他跟在錦王爺身後,王爺走兩步他也走兩步,快走我跟前時,他揮了揮袖子,沒好氣地橫著我:快走快走,別在這兒擋道!
勢利眼!我暗罵一聲,正欲走人,一個清緩的聲音響起“慢著!”
這緩慢卻極有震懾力的聲音可不是那個留著八字胡的掌櫃能發出的,不急躁、不響亮,卻讓人無法忽略。
這是當大了官、享慣清福的人獨有的調調呀。
我回過頭去,瞧著那位紫衣王爺。“王爺,您喊我有什麽事?”
不是吧,我又不認識他。
錦王爺看了我一會兒,輕輕笑了:姑娘好生麵熟,好像我以前一位朋友。
我嘔血,怎麽這麽狗血的橋段都讓我給碰上了。這算是古代風流男子搭訕的方式嗎?接下來是不是該為我買玉了,買完再說一聲“美玉送有緣人”。
我迎視著他的目光,小樣,不知道你這種有錢人,滿肚子花花腸子,就是用這種法子送出去的珍珠美玉也不知有多少車了,想逗著我解悶,門都沒有!
他看著我,眼神不變。奇怪,難道我看著他的眼神不是很悍猛,很有一切了然的自信嗎?
被他盯了會兒,我有些不自在了,正欲開口拆穿他的把戲,他拿折扇往手裏一放,悠悠然道:既然今兒個見麵了,也算有緣。不如這樣吧,姑娘看上哪塊玉了,本王給你討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