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低頭說道:“ 本不該讓你想起這傷心往事,是我不對。其實你也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也知道既然進得了這宮裏,平安就隻是個美好願望罷了。”
“我隻想讓你們知道,我之所以這麽看得開想得開,是怕願望過高摔得太重。不是有話說麽,不爭即為爭,爭即為不爭。有的時候以退為進,也是種策略。你讀過書,想必聽得懂。”
“就說我吧,雖說剛一進宮就封了高位,可是還沒等眾人針對我,這新侍寢的便升了一級,眾人必會轉移了心思去對付她們。因為誰都會想,顏修儀再封了高位有什麽用,半年不侍寢也就被皇上忘得差不多了。”
“等到我六月及笄,剛能侍寢沒幾天,選秀又來了大批新進的人。如此又是誰都還來不及針對我,就都把目光轉向新人去了,咱們也就平安了。雖然隻是暫時的。”
“我隻想帶著你們,躲在看起來更風光之人的後麵,不騎馬,不騎牛,騎著毛驢占中遊。平安你懂我的意思麽?”
雖然歡顏把些現代詞語加進了話語裏麵,平安也聽懂了個大概。先不說主子想得透徹與否,單說主子這機遇,還真是老天垂青。
正如主子所說,風光兩天被掩蓋,再風光兩天又被掩蓋,等到大夥兒都納過悶來,憑主子這心智,已經在這後宮長成了參天大樹,任誰也撼不動了。
平安上前躬身道:“奴才淺薄,不如主子看得遠。主子不爭這一時之快,隻是為了不惹人注目悄沒聲息的成長,奴才領會得可對?”
歡顏點頭讚道:“不愧是讀過書的,領會的透徹。所以無論我以後如何風光,你們都乖乖夾著尾巴做人,我也一樣。否則尾巴被人打掉,我可不負責。”
幾人一起笑著,手裏的活兒都幹得更加起勁。
采蓮拿著繡花繃子上的花樣給歡顏看,“主子您瞧,這是施紅姐姐教給奴婢繡的,說是叫做菡萏。可是奴婢怎麽看也就是朵荷花骨朵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