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我們才像兩隻吃足喝飽的饕餮,沉沉睡去。
扣扣——
感覺沒眯了多久,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不急不緩,不大不小。
昨夜大戰令我們兩俱身疲力竭,所以這陣敲門聲並沒有能令我們清醒,我隻是眼皮稍稍動了一下,又掉下去,繼續窩在他懷裏睡。而他根本一動也沒動,睡得很香。
扣扣——
敲門聲持續響著,依然保持原有節奏,不見來人催,隻是這樣敲著,敲得我心煩意亂,不高興問:“誰呀?”
聽我出聲,身邊的他動了一下,迷迷糊糊睜眼,又閉上。被子下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我身上遊動,惹得一樣迷糊的我一陣輕顫,急忙製止那隻不規矩的手。
“我!”
被下小動作在聽清門外那傳來的聲音時,赫然定住。穩重,低沉,陰冷,開口不先喊恪兒,找人不直闖而是敲門,這樣知情重,懂禮節的人,除了那個清醒後的尹天,不做二選。
一聽是他,我和他倏然清醒,然後同時對視,現在……
望了一下紅帳外的天色,看那天色尚早,何以他一早便找來?
我疑惑,卻也百般無奈問道:“師傅找我們何事?”
清醒的尹天與瘋癲的尹天性格不一。瘋癲的尹天雖然瘋瘋癲癲,有時分不清真實與假想,然瘋的他性格反而容易親近一些。而清醒的尹天,雖說平日裏未曾對我們聲色俱厲過,但陰鷙眼神一掃,令人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畏懼。所以這個時候,即便我累得困頓不已,也不敢對他吼,本小姐困死,有事等本小姐睡夠再說!
他站在門外,淡淡地說:“你們兩穿好衣服,到大廳來見我,我有話跟你們說!”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一串腳步聲。
雖說尹天那種完全以自我為中心,不管他人態度的做法令人很不悅,但聽他腳步聲離去,我和他居然同時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