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移西樓更鼓罷,漁夫收網轉回家。雨過天晴何須傘,鐵匠熄爐正喝茶。樵夫擔柴早下山,飛蛾團團繞燈花。美人下了秋千架,油郎改行謀生涯。”
一輛桃木色雕著藤蔓花樣的馬車裏,傳出故作粗啞的嗓音。
“小姐,你不覺得自己的嗓子就像被荔枝核塞住了嗎?”憐兒一臉無害的說道,此刻,她梳了一個流雲髻。發髻處用細小的珠花點綴著,明眸皓齒,活脫脫就是個美人胚子。
再看賦月染,依舊一襲男裝。膚色較先前稍微黑了些許,但與旁人比起來還是顯得白嫩。此刻她搖著折扇的手青筋暴立。下一秒……
“憐兒,你不打擊我你會死啊你!”這一路上,她根本就是被打擊過來的。她唱首歌吧,憐兒說像是哭喪。她吟首詩吧,憐兒說像鳥語。她要玩親親吧,憐兒把她當sas病毒瞬間逃離幾丈遠。好吧,那她就玩會兒憂鬱吧,那憐兒居然說她像死人妖!
這世道,到底還要不要她活了?!
卻見那個始作俑者滿臉的無辜,眨巴著大眼睛說道,“小姐,我沒有打擊你啊,我說的是實話,不是你自個兒說的麽,咱們做人要說實話,不可以撒謊的!”
賦月染低頭,忍下幾欲撞牆的衝動。她這根本就是在自掘墳墓,不對,該說這憐兒生來就是她的克星!
“娘親啊,咱們憐兒也不小了。不若,咱們給她找個黃頭發藍眼睛的異域帥哥做老公,怎麽樣?”這兩年,她的許多現代詞匯兒憐兒和八夫人都能聽得懂了。所以,神馬帥哥啊,老公啊,她們都懂滴!
“我才不要怪物當相公!”憐兒不情願的嘟起小嘴,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我不願意”!
“由不得你願不願意,別忘了,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賦月染得意的搖了搖扇子,偷樂著。
“夫人……”憐兒轉身朝著八夫人撒嬌,埋怨的瞪了賦月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