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靈堂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奠”字。而下方是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靈堂的兩側掛滿了白綢,而白綢下方分別坐著六個和尚。此刻正敲著小木魚,嘴中不住的誦著經文。
賦月染就跪在棺木前,一身白衣。隻見她一頭青絲隻用一隻竹簪子隨意的挽起,上頭別著一朵小白花。
而劉子訣就跪在她的身側,與她一起往火盆裏添著紙錢。
“四小姐,您節哀順變。本想著如今四皇子好不容易尋到了你們,卻沒想到,哎……八夫人福薄啊!”李全德滿目悲戚的說道,語畢,還拿袖子拭了下眼角,卻不見半滴眼淚!
賦月染沒有抬頭,隻是癡癡的跪在那裏。
這樣的她,已經有兩日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好像一個石人一般。
“四小姐,您自己可要保重身體啊,不然,左丞相會更受不了打擊的!”李全德語畢。
跪在地上的賦月染嘴角驀地一挑,那老狐狸會受打擊?嗬……笑話!他隻會在意她這個女兒對他還有沒有利用價值!他在意的是,他的地位能不能長久不衰!他在意的是,他到底能不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至於她和娘親的死活,他才不會在意!
“是啊,小姐,你自己要保重身體啊!不然老奴,老奴,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夫人啊!”林媽說著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都撲到那棺木上,“夫人哪!您怎麽就這麽命苦啊,您怎麽就這麽命苦啊!”
身後的憐兒也捂著嘴,不住的抽噎。
賦月染最終沒有忍住,也撲了上去,“娘親,為什麽你就這麽走了,為什麽你病了都不告訴小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啊?!”
那一日,娘親明明好好的,明明就那樣笑著看她,明明還時不時的跟上她唱歌的節奏。夕陽下,娘親的臉是那樣的柔美,美得好像不是凡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