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戰戰兢兢的抬起臉,說話的時候連胡子都在發抖,怎麽辦?自己要是說皇後神誌不清已然是瘋了的話,三王爺會不會一拳頭把自己打死在這大牢裏?
“到底怎麽樣了?”鳳墨然瞪著眼睛吼道。
“這…這…”老太爺再抬頭看了看皇帝,見皇帝的臉色還算正常才喘著氣說:“皇後這病症看起來似乎是已經有些日子了。現在受了大刺激,頭腦已經不是很清楚,她說的話,已經非常的糊塗了。”
鳳墨然反倒鬆了一口氣,糊塗了,也就是瘋了,這樣父皇也就不會要了她的命了。
無論她做過什麽事情,終究還是自己的母親,要讓自己親眼看著她死,那實在是太痛苦了。
但是自己還是恨她,恨她用她的私心毀了自己的一生。
皇帝看著口齒不清,嘰嘰咕咕的皇後再看看一直昏迷不醒的鳳墨弦,突然感到心灰意冷,自己這一輩子也算是轟轟烈烈過,但是到頭來卻仍要看著自己的新生兒子相互殘殺,甚至自己一直信任的女人也瞞著自己做了很多事情。
皇帝忽然覺得很累很累,也許自己該休息了,這國家就交給能夠承擔的年輕人吧!
他轉身想要離開,鳳墨涵叫了一聲:“父皇!”
皇帝回頭看著鳳墨涵嚴肅的臉,鳳墨涵大聲的說:“父皇可以告訴兒臣,兒臣的身世了嗎?”
那一霎那皇帝的臉上有了幾分的狼狽,考慮了一下,似乎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啟口,鳳墨涵著急了:“兒臣既然不是皇後親生,那麽兒臣總是有生母的啊?”
皇帝看了看鳳墨涵那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想起了那個女人,歎了一口氣:“當年先皇後剛剛病逝,朕心情十分不好。常常微服去一個酒館喝酒,那酒館是一位大儒開的,每隔幾天就會舉辦一次詩會。朕年輕氣盛,加上心情不好,便常常在詩會中作勢,技壓群雄。成為當時一時之盛。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始出現與朕一決高下,朕自然不肯服輸,但是卻和那人不相上下。雙方都不肯認輸,為了能最終定出冠軍,我們商定,每人一句接詩,接不上來的那個就算輸。但是兩個人勢均力敵誰也不肯讓誰,這場接詩比賽持續了三天,終於第三天的時候他因為體力不支倒下來。那一刻朕突然覺得,他像是朕認識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見他倒下,趕緊衝上去抱住了。後來朕才知道她是個女子。朕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聰慧的女子,她和朕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朕沒想到的是,那女子也覺得朕和其他男人不一樣。那些日誌我們在一起,朕的心第一次平靜了起來。第一次覺得不是皇帝,朕也能活的更從容更快樂。後來有了你們,朕執意要讓她入宮,但是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斷然拒絕了朕的要求,隻說這皇宮不適合她。如果朕真的是喜歡她,就等到有一天朕不想再做皇帝的時候去找她。二十幾年過去了,她還在那裏等著朕。隻因朕答應她,如果有一天朕不做皇帝了,一定去找她和她成為一對平凡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