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弟和那個婢女不都異口同聲說是我下的嗎?”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莫非,你信任我?”
“當然不會是你。不過到底是誰,我相信你知道。”安明遠墨色的眼眸深深看著她。
她便笑了:“不光我知道,你應該也猜到了。”
“我是猜到了,隻是我不敢相信明風會毒害親娘來陷害你。”
“人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上次他派人來陷害你不成,因為被我撞破,便記恨上了我,後來命令丫鬟將我推入湖中想要將我置於死地,我又沒死成,他一方麵惱羞成怒,另一方麵也擔心我將一切泄露出去,自然想要進一步陷害我,就算不能一擊致命,也能將我趕出府去。”
“但溫夫人是他的親娘。”
“你怎麽知道不是他們母子二人串通好了的?”她挑高了眉毛看他,神情有一絲諷刺。
“若我今日不信你呢?”他避而不答,卻反問道。
她沉默片刻,道:“第一、到貴府之前我從未見過溫夫人,與她無冤無仇,沒有暗害她的理由;第二、我在走廊親眼看到你那兄弟將毒藥放進了碗裏,也正是那時候我遺落了簪子,我不當麵說破,隻是怕你為難;第三、我做任何事隻出自本心,不受任何人的指使差遣。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懷疑我,貴府確實不是我容身之所,隻能告辭。”
“好在我並未對你有所懷疑。其實我已經派人查看過,的確是銀耳粥出了問題。那粥裏有毒,不過量很少,不足以致命。”
她終於側過頭來:“你既然一早知道是你弟弟,為什麽不說?”
“我隻是不想家宅難安。”
“怕隻怕你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她笑了,麵容清麗無匹,令人動容。“你不覺得自己的處境十分糟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