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皇兄。”鳳雪舞強顏歡笑,美目癡癡地凝視著鳳惜塵溫和的麵頰,彎腰施禮……
“吉時到——”
鳳雪舞被宮女扶著走向殿外,輕薄的紅綢緩緩蓋上燦然鳳冠,她步履從容地登上輦車,用纖白的塗著豔麗蔻丹的手指輕輕撩起蓋頭一角,眼含清淚,最後一次回頭,深情凝望送別的人,終是低頭入內。
……
離開鳳都已經快十天了。
鳳雪舞貌似悠然地坐在車內,手中把玩著鳳惜塵送她的那塊月牙形的青色玉玦,玉色蒼翠,她凝神細看卻什麽也看不出來,她緊張地望著周圍的山林,掩飾著心中的煩躁。
路越走越荒涼,都快出國界了,他還沒有動靜,他放棄了嗎?
她口中喃喃低語:“玉玦——玉玦——決。”
心倏地一緊,他對她的感情,絕對比太子深得多,可是,他卻送了這樣出人意表的禮物,他的意思是已經決定了要劫婚,他在明確地暗示她這個意圖。
心底悲喜交加。
那麽,何時?何地?
她皺眉深思,手指細細地捏過月牙形的玉玦,沒有裂痕,沒有字跡,不可能藏有信息。
她煩躁地從車一側的耳簾處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山林墨墨,分外荒涼,應該是到邊界了。
幾天來細密的觀察,她發現迎親隊伍的防範很是嚴密,那六王爺的確是個憊懶的貨色,想必那個叫燕默的將軍才是迎親隊伍的掌管人。
忽然,傍晚的天空中,響過一聲輕唳的鳥鳴,繼而是熟悉的翅羽撲拉聲,是送信的鷂鷹嗎?
她心裏暗喜,緊張地用手指輕輕撩起帷幕,眯眼望向高空,群山聳峙,暮色蒼茫,一隻藏黑色的鷂鷹在人群上空盤旋了兩周,試圖落下。
是專門用來送信的鷂鷹,她目光如電,電光火石間大驚,以她對哥哥的了解,那是個做事極其嚴謹周密的人,這鷂鷹會是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