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骨節分明,能瞧著殷綠血管的手捋開那一絲發,看著他的白發飄飄,風華依舊,隻是容貌有些蒼老,嘴角的笑容苦澀難堪:“在你的眼中,我是不是也如天下人所想的那樣,心如蛇蠍?”
夜墨的步子邁得很大,一步步的上前將她的青絲用捋到身後,“不管別人怎麽看你,你還是你,做自己。”
蘇青輕昂首,看著蔚藍的天空,自嘲笑著:“可是事實的確如此,怎麽逃也逃不掉。我若不計較,不報複,怎麽會讓西周陷入如此的困境。”
“你不是聖人,被人兩次置身生死邊緣,還能無動於衷。不想看到如此頹廢的你,隻想看到曾經那個自信,燦爛一笑,斜睨天下的第一仵作。”夜墨字字如珠璣,好久好久了、
無數個夜晚,隻能寂靜的看著她,為她吹簫,為她掩被角,卻不能真正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蘇青聽著,眸色輕變,身體無力的靠著小木門,伸出手去擋了擋光線,幽幽的說著:“那已經是過去了。時候不早了,你要出征了。去吧……”
夜墨卻是沉默不語,如此靜靜的看著她,他知她的情緒很不穩定,身體也殘破不堪,要支撐下來都好難好難。
拒絕食物,拒絕外界,拒絕所有的開發,她將自己徹底的封閉在一個小小的黑屋裏,用千絲萬綏的線將自己束縛起來。不掙紮,盡管窒息,也不動彈一下。
忽而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白的瓶子塞到她的手裏,什麽也不說,生生的轉身離去,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牡丹花開燦爛,他的背影灼灼,她連呼喚他的勇氣都沒有,身體慢慢地滑落,緊緊地抱著身體,捂住臉,淚水從指間滑出到手腕,“墨……墨……”
“這一去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再見麵,你真的要如此的不說一句嗎?”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是楨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