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碎了可以補,心若傷了如何治?
皇家規定,大婚次日,王爺應攜帶王妃進宮麵聖,奉茶謝恩。
坐在銅鏡前,顧雲舒任由著丫鬟替她梳妝打扮,根本無心去看,她的心早已在嫁進璃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經支離破碎了,現在又哪來的心呢?再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她早已不在乎那個悅己者是誰,又何必替誰去妝容?如果不是進宮麵聖必須莊重不能含糊,她才不願意帶著那些累贅的東西在頭上。
“王妃,奴婢為您綰一個鳳仙髻配上流雲簪可好?”
“隨意便好。”顧雲舒眼神暗淡,從此她會不會就如同活死人一樣生活在這個不是牢籠卻勝似的王府中?
“是,奴婢知道了。”
為了不讓碧落和碧瑤與她一樣被困在這個牢籠中,顧雲舒沒有讓她們陪嫁,隻是囑咐了顧雲逸,在她不在相府的日子裏一定要好好善待她們姐妹二人,不能讓人欺辱了去。
相府裏,她唯一能夠相信的人隻有顧雲逸;相府裏,她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她們姐妹二人。
“本王的愛妃進宮拜見父皇、母妃豈可隨意?”辰楚揚一身黑袍金線紋龍朝服,腰間束著大紅色的腰帶,金冠束發,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風範。
“參見王爺。”也許是沒有想到辰楚揚一大早的就會出現在顧雲舒的院落中,丫鬟慌亂的請安。
“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臣妾給王爺請安,不知王爺到,還請王爺恕罪。”顧雲舒盈盈福身請安。
“舒兒跟本王何須行如此大禮。”辰楚揚扶起顧雲舒,是寵溺,是勝利者的姿態。
“多謝王爺。”顧雲舒起身,小心翼翼的答道。
這個人是辰楚揚,不是辰楚蕭,他的麵前,她不能撒嬌,不能肆意的喜怒哀樂;在他麵前她會覺得害怕,盡管他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