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清淡的笑，眼內的傷卻遮也遮不住。
蘇少言看著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異常遙遠：“九九，那人是誰？”她的故事，他聽懂了，可裏麵有些詞語怪怪的，意思大概明白，可卻是第一次聽到。
蘇九九輕輕一笑：“我說了啊，是我的一個朋友，早死了。”
蘇少言卻不信：“你生來就是公主，若真有這樣的朋友，怎會不幫她，仍由她落入那樣的境地？”
隻是這一句話，她好不容易逼回去的眼淚又湧了出來，還未及反應，已是滿麵淚痕，心中悲傷難以自抑，加上這麽多年一直都忍著，視線模糊間看見蘇少言那剔透的眼眸，一瞬間蹲下來抱著自己放聲大哭。
蘇少言抿嘴，看著她哭沒說話，隻是悄聲讓小丫鬟拿了幹淨的帕子，打了一盆熱水來，就吩咐任何人不許接近，等她哭夠了，他才把輪椅搖過去，看著她哭紅的雙眼輕聲道：“爹說，不高興不開心的事情大哭一場之後就會忘記的幹幹淨淨，那樣就會好了。”
他替她擦臉，替她輕輕的抹藥膏，她哭腫的眼睛才看起來不那樣嚇人了：“九九，其實，我早已經不生你的氣了，雲公子跟我說的時候我雖生氣，但是他也把厲害說的很清楚，所以我不生氣。我不肯見你，隻是因為——”
“因為你自卑，你不知道我心裏究竟怎麽想的，你怕你是白白付出，白白認識了我，”她打斷了蘇少言的話，不讓他再說下去，“少言，你的心思，我懂。”
蘇少言一怔，眸光癡癡在她臉上梭巡：“九九，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溫溫一笑：“你說。”
“我曾問過雲公子，為何你與同齡的人看起來不一樣，為何你總有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涼，我常常想不起其實你隻有十多歲，就算是早熟也不會是這樣的，我不明白，心裏有疑惑很久了，可我不敢問你，直到他跟我解釋的時候我才稍稍問了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