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瑾楓問了幾句王家的情況，得知王五的母親已經臥病在床多年，全靠王五的收入支撐起家裏的開銷。
正說著話，王五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爹，我回來了。”
一個魁梧的漢子出現在昏暗的燭火下，待看清楚坐在飯桌前的人，驚得忘記行禮，直到老人叫他的名字，說有貴客找他，他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兩個頭，“王五見過王爺，王妃！”
老人聽說貴客居然是王爺和王妃，也急著要下跪，淩瑾楓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老人家，不必多禮。”
蘇月彤不想讓老人知道這件事，說道，“王五，你出來一下，我和王爺有話問你。”
院子裏漆黑一片，趙平舉著一盞燈籠，勉強照亮庭院。
淩瑾楓望著跪在麵前的王五，冷冷道，“王五，你可知罪？”
王五並不辯解，愧疚地垂下頭，“王爺，屬下該死，隻求王爺放過屬下的家人，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夜色如水，繁星點綴。
馬車裏安置著兩顆夜明珠照明，柔和的光線下，淩瑾楓麵沉如水，辨不出喜怒。
蘇月彤倚靠在窗戶上，掀開簾子看外麵的夜景，腦子裏盤桓的卻是王五跪在麵前，一米八幾的漢子，通紅著眼眶，哽咽哭泣的場景。
過了半晌，她放下簾子，歎了口氣，“我不想調查到底了。”
淩瑾楓眼波微動，視線瞥向她，淡淡道，“她那般陷害於你，你不恨她？”
蘇月彤扯了扯唇角，“恨倒是談不上，隻是很討厭。雖然不想承認，但名義上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好爭的，她偏要做到這一步。”
淩瑾楓深深地看著她，“權利，地位，金錢，這一切都可以成為爭奪的緣由，一家人又如何，手足又如何？在這些東西麵前，都顯得脆弱，不堪一擊。”
他的聲音猶如古井，平靜無波，但蘇月彤卻從他的眼底撲捉到一抹黯然，想來，他是聯想到兄弟之間為了皇位而互相殘殺，雖然心懷憐憫，但他肯定不會為了那單薄的親情，放棄他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