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軒哥哥,洛軒哥哥···”
黎婉素輕聲呢喃著,手指輕顫便驚醒了一旁的鈴兒。她一直在這裏陪她,三天三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鈴兒聽見黎婉素的呢喃,忙起身著身旁的太監去稟明太後。隻一會兒,便有人疾步趕來,卻是皇上。那太監原是太後身邊的近侍,如此應是太後又著人喚了皇上來的。鈴兒心下了然,輕聲跪拜後,便悄然退了出去。
“洛軒哥哥,洛軒哥哥!”黎婉素胡亂的抓著錦被,他離她越來越遠,那笑容已然模糊,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卻怎麽也抓不住。
“我在,我在。”黎洛軒緊緊握住她的手,放至唇邊,輕輕吸吮著。她一定是被夢靨住了吧!她是在向他求助嗎?皇叔剛剛離世,她卻還是堅持進宮跳這一曲舞,是怕他會責怪她嗎?他已經記得了,她是六年前那個執拗的要跟隨他的小女孩,也隻有她會如此喚他。嗬嗬!洛軒哥哥。就連母後喚他也是皇兒皇兒的叫,從不曾失了皇家應有的禮數。
他從未關心過她,皇叔過世,對她應是極大的打擊。自此,於這世上,她便是孤身一人了。他從未想過,她即是她。同樣幽黑明亮的瞳孔,同樣單純倔強的眼神。她長大了,束腰的拽地長裙愈發襯得她身形修長,溫婉動人,青絲如綢緞般溫順地垂至腰際,隻那發上的白色蝴蝶結和足上的素色布鞋,卻是為了皇叔的生亡。她原是個極孝順的女子。母後不止一次在他麵前提起她,說起她怎樣知書達理,怎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從來都是莞爾一笑,不否認,也不發言讚賞。王侯將相的千金不都是如此嗎?**的那些嬪妃們,哪個不是多才多藝?偶爾,也有個別麗人會踩著綿軟的毛毯跳精致的舞給他看,絲絲扣扣都在誘惑他。偶爾心情好,也就順勢上了她們的鉤,心情不好,便推脫還有奏折要批。如此,她們自是識得眼色,不會糾纏,不會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