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行了娘娘。據送往將軍府的飛鴿傳書回信所講,將軍離府那日,行囊裏便特意交代親近隨從一並帶了虎符。”
“有沒有可能再勸勸父親?現如今皇上不是還沒有確定重新執掌帥印的人嗎?”她幾乎絕望。或者,隻是從雲端忽然墜落到崖底,無法接受。
“將軍近日來一直為雲夫人故去之事傷懷,已是蒼老了許多。許是···沒有心力了吧!”
“姨母?”她輕喚道,眸中終於見得幾許柔情。
幼時,娘親早逝,父親又常常為公務繁忙,也隻有姨母陪她玩鬧,陪她練字,陪她習武。她一直都不很喜歡她,總覺得她好像是有野心代替母親的位置。直到後來,她長大,與她漸漸遠離,距離亦是終於顯得出思念了。她才懂得她早已是當她是自己的娘親一般。她幼時擔心的不過是怕她搶奪了她為數不多的父愛。這時,她走了。她的心,卻是會那麽真切的痛著。
有淚盈聚在眼眶裏,等待著洶湧泛濫。她終於還是忍下。父母總不能照看子女一輩子。自今日起,再也不能依靠父親的權勢來在**立足。
要靠,她的頭腦。還有與皇上的,別人奪不來的青梅竹馬。
於是,一場陰謀,一場黎婉素躲避不及的暗算,開始。
“妹妹這是忙著做什麽呢?”皇後滿麵笑顏踏進婉苑,人未至聲先到。
“原是清兒姐姐。”黎婉素抬眼望向來人,這樣一隻埋頭刺繡時間久了,眼睛竟是有些昏花,怎麽清兒姐姐的笑會讓她覺得陰森森的呢?看錯了,一定是她太累所以沒有看得清楚。
“妹妹這是刺繡呢!”皇後徑自走進去,極隨意的在她一旁坐下。看見她手中尚未完成的牡丹刺繡,略加審視一番後,不禁讚道:“妹妹不愧是大家閨秀,想必自幼便有請眾多名師相向授藝。這牡丹繡的這般,不止花開豔麗,更是顯得愈發的國色天香。不知是繡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