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竟然也是可以那麽開心的。在她的意料之外。
黎曉想起之前的那幾刻時光略是詫異。他們一起玩了許多幼時才玩的遊戲,像是兩個天真的大孩子。她歡快地奔跑,他在身後追逐,像是鄰家的大哥哥。那時她才知道,他與她的童年是一樣的灰暗空白。她是無事可做。而他,是不喜歡被束縛。她還笑他,你可真是放肆呢?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竟然就已經開始懂得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了。厲害呀!
“ 父親常年在外,我的記憶裏就隻有娘親,後來她過世了,就隻剩我自己。”
她還記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望著蒼白天空擺放的那個笑臉。一樣的灰白,還有莫名的滄桑。她的心隱隱地疼,幾乎就要動搖的時候,腦海裏又開始憶起蘇婉婉說的那句:姑娘還不知道你是我的替身呢吧!
蘇婉婉。她是個同樣戴著麵紗的女子。她猜想她笑起來的模樣一定很溫婉很清甜。
可是那句話,還是像一根刺一樣的紮在她的心裏。隻要想起,就會疼。她不喜歡那樣。她最討厭的便是那樣。她最討厭的便是被別人利用。
他們還一起下棋。他不停的稱讚著她的棋藝高超。她莞爾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他教她舞劍,每一回她舞起時,便又悄悄不自覺的暗合了舞蹈時的技藝。兩相交錯,看得寧遠幾次癡呆。愣怔著,回不過神來。
婉兒,我隻想這樣,與你一起,生死輪回都不要分開。那是寧遠心底的聲音。不為任何人發覺。甚至是他自己。
“你去忙吧!”
甚至風日幾次三番來叫他時,她出門相送,也是溫婉著微笑。好像是會安心等待相公回來的妻子。
“你等我!”寧遠依依不舍的吩咐。從未那一刻像現在這樣舍不得離開一個人,連一刻都覺得不可以,都覺得熬不住。即便什麽都不要做,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心裏也會覺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