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腦袋與地麵幾乎成了兩條平行線,盯著自己的腳丫子。她在幹什麽?心虛嗎?她為什麽要心虛,她明明留信告訴他們了,可現在又算什麽。
“你打算把頭埋在地下多久?”睿軒雙手抱胸,盯著她的後腦勺冷冷地說。
硬撐著理智,將頭抬起,脖子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動作,略顯僵硬,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換上一臉諂媚,訕笑“嗬嗬嗬,好久不見了。”她承認,她心虛了。
“是好久不見了,不知近來過得可好?”他凝視她的強顏歡笑,薄唇輕揚,扯開一個性感的弧度。
“嗯,嗯,過的還好。”她頭點得跟小雞啄米。
睿軒搖頭,“可我過的不好。”
笑容一僵,她當然知道他過得不好,葉城兵事告急,連夜趕來,一路風塵仆仆,俊美的臉龐上隱約可見疲倦,隻是被他很好的掩飾了。
心上掠過絲心疼,可她還是倔強地抿唇,不言語。
“為什麽要走?”平靜聽不出波動,仿佛問的不是她,而是他本身。
她怔了怔,這是她最不想麵對的問題,為什麽要走?她也問過自己好多遍,可總是得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但即便她再能扯,她也能隱約知道離開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
“容妃去找過你。”他頓了頓,說出了另一個她不想聽到的名字。
“不關她的事,是我想要離開。”有些事想避也避不了,她輕聲開口,心裏掠過酸澀。
他凝視她清澈的眼眸,她別過頭避開他的視線,沒留意到他眼底的失落。
半晌無語,兩人遠眺著遠處的營地,山的另一頭,晨光透過雲層散落在地麵,陰暗逐漸被驅散,剩餘一地的淡黃。
俊美無儔的臉龐蒙上一層淡淡的金光,孤寂的身影在安靜的時空裏顯得冷清,陽光也緩和不了他散發出的冰冷與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