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更急,雨更猛。
梅麗紅提著燭火靜靜地走在楚天雄身旁,靜靜地聽著,與他始終毫無痕跡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距離足夠讓兩人不尷尬也恰好能讓他手中的雨傘遮住自己。
他講了他和慕容靜怎樣的天意般的美麗相逢。在一次民間才子聚會上,慕容靜在漫天飛著桃花瓣的桃樹林中對他的無意的驚鴻一瞥讓他深深地陷入,慕容靜的才氣讓他震驚,慕容靜時而豪氣時而溫婉時而冷豔的舞蹈讓他遊神。他講了他當時的欣喜。
他講了他對她怎樣的一見傾心,聚會結束後為跟蹤她得知她是哪家閨秀在一條小巷中被幾個蒙麵人打得傷痕累累,幸虧救兵及時趕到他才保住性命。他講了他當時全身雖痛心裏卻是極喜,因為知道了她是知縣慕容賢重的女兒。
他講了他如何費勁心思去除掉層層阻礙後才娶到她。他是太子,而慕容靜隻是一個小小知縣的女兒,門不當戶不對,他能娶到她隻是因為他是太子,皇帝寵愛的太子。他講了當他得知他能娶到她時的若狂。
他講了他在新婚之夜才得知慕容靜有自己心愛的男子,而那個男子不是他。不勝酒力的慕容靜那晚逼著自己喝的爛醉如泥,哭著笑著對他講述了她父親的逼迫,那個男子的負心臨陣退縮。他講了他當時的心碎。
他講了他煞費苦心娶了她後又無痕無跡地失去了她。成親兩年來他從沒有碰過她,因為不想有對她有任何的勉強,那些他沒有讓除了他兩人外的第三個人知道,他要的隻是她的一份心甘一份情願,但是,二年過去,他絲毫都沒有得到。他知道她性子喜靜,不願住在宮中便借著她身子柔弱將她安排到皇宮西麵的雅樂俺。他講了他靜靜地站在窗外看她禮佛,而她卻絲毫不知。
雨傘有一些偏,覺得臉上有些濕,梅麗紅用手指輕輕抹臉,不知抹下的是雨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