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天地間溫和的溫度霎時降了幾分,空氣中薄霧漸起,柔柔的,時而透明時而朦朧,像一層薄薄的蟬翼輕輕籠罩著萬物。望眼去,滿眼嫩嫩的綠,頓時多了一層神秘色彩,躲藏在薄霧後若隱若現。一陣含有絲絲冷意的風突然吹起,吹散了發絲,擋住了一雙正悠閑望天的眼睛。
坐於一旁樹下的兩個侍衛被帶有冷意的風一吹,緊了緊衣裳,一臉不快地看向池塘邊那個正仰躺在草地上翹著腿兒怡然自得望天沐浴夕陽的家夥。一個侍衛似已忍耐到了極限,‘咻’的站起,對著那家夥嚷道:“喂!你到底要‘曬’到什麽時候?你沒看到太陽已經落山了呀?!”
那家夥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仍舊懶懶地躺在草地上,抽出一隻手拂開擋住雙眼的發絲又放回到腦後,嘴裏輕快地哼著歌,二郎腿隨意翹起,腳尖跟著歌兒打著節拍,微眯著眼睛看著頭上湛藍如洗的天空,逍遙,自在,忘我。
如果不是見那家夥腳尖一上一下地抖動著,兩人一定會認為她早已曬著太陽魂遊天外一命嗚呼!站起的侍衛狠狠地看著她,氣不打一出來,雙手握成拳,青筋凸現,拔腿就要朝那個不知死活不知好歹好吃懶做忤逆主子整天隻知道闖禍的家夥走去,卻被腳邊躺著的侍衛一把拉住腳攔了下來,那侍衛小聲勸說:“稍安勿躁,她要耗,我們陪她耗著就是了。將軍已經下了令,她早晚都要去喂馬睡馬廄,你她以為這樣耗著就能躲過去了?再說了,將軍府誰人不知將軍處處護著她?將軍如此懲戒她難免是一時氣話,你這樣強出頭早晚要碰壁,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麽還是一根筋地往前衝?”
站起的侍衛深深皺眉,想了想,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下,躺下,躺倒前瞥了一眼那家夥,狠狠地說:“我就是看不慣那死丫頭不知好歹又不知死活的樣兒!我就是為我們將軍不值!你說咱威武不凡一表人才的大將軍,怎麽就栽到了這麽個無鹽無味的死丫頭手裏?要身段沒身段,要相貌沒相貌,要賢淑沒賢淑,簡直就是要什麽沒什麽!我看,四公主比她真是好到天上去了,真是不懂將軍為何對公主不理不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