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麻木地微微點了點頭,但其實她已然分不清好與壞的界限,她的感覺機能好像是一下子被全然封閉了,隻有下體竄上來的莫名隱痛讓她不自覺地微蹙緊了秀眉。
暈睡中的她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在她的夢裏有個孩子的迷糊幻影在向她揮手告別,這種難受的感覺就算是在夢裏也很明晰,那傷痛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剜開了心,並將其殘忍地丟棄在路邊。
她忽而有種陌生的不祥預感——她的體內已經缺失了一樣對她來說極為珍貴的至寶!
影兒乏力地搖晃著頭,極力排斥著心底那不願意去觸及的猜測……
“我、我……怎麽了?”她幾乎是顫著聲問出的話,戳心的恐懼讓影兒簡直不敢再往下想,可是又不得不多想,她害怕那樣的答案,但是又不得不去觸及。
阿秀一時講不出話來,影兒這副憔悴的樣子她好心疼,她實在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現實,可是看她的樣子許是已經猜到了。
阿秀也哽了聲,哭腔越來越凝重:“妹妹,別這樣,看著姐姐心裏難受,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懷的,不要太傷心了,啊?”
影兒實在太可憐了,作為姐姐阿秀深切地知道妹妹是很希望有個屬於王爺和自己的孩子,可是現在……好好的胎兒一下子就沒了,這個致命的打擊要叫此樣孱弱的她如何承受?
“孩子……”影兒迷蒙麻木的眼神倏然顯得尤為空洞,她呆滯地望著素色的床幔,喃喃地低語,“沒了?”
她的靈魂像是被瞬間抽離,最不想要麵對的現實還是如此殘忍地擺在她的麵前,病**的她像是一株欲要凋零的蓮花,削薄的肩膀因難抑的傷心脆弱的起伏。
她不是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已經很久沒來月事的她其實心裏是有疑慮的。之前她是怯於說,後來被關進了冷宮是不敢說,她怕假如說出來,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會不保,說不定又臣會不要他/她,說不定莉姬又要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