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她的新婚之夜後,這是他第二次跨進檀溪苑,還記得前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自己憤怒的像一頭獅子,現在想起仿佛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那天自己的反應他永遠也忘不了。
其實那時的他就應該明白,他的怒火為什麽這麽熾烈,如果當時他能了然,可能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她不會出事,自己也不必忍受失去她的鑽心之痛,可是天意總是那麽弄人,當時的他潛意識裏隻是想逃避,他害怕接受那樣的現實,特別對象是被自己認為“水性楊花”的她。
當初她的信就是留在這個位置吧?
又臣溫暖的大掌拂過桌麵,感受著她留下的餘溫和清馨的體香。或許這些東西早已不存在,但是他卻仍然能真切地感覺到——是她的味道。
環顧四周,一切都和數月前一樣,無論擺設,還是陳列,不一樣的隻是缺少了她的存在……
當安排她住在這個屋子的決定做出,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假如單單隻是想給她難堪,他完全可以挑間更加偏僻的房間,甚至直接讓她住到後殿,反正絕不必要把她的住所定在自己生母的琴房中。
是不是冥冥中母妃也在為他們牽線?是不是她也認為“她”是難得的好姑娘?可是,無論有多少揣測,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他自己親手毀滅、徹底的毀滅。
本來的他討厭做假設,在他的眼中事實就是事實,沒有“如果”、“假若”,有的隻有“結果”,但是現在的自己隻要一想起與她的過往,就會忍不住一遍遍地重複做著原本自認為毫無意義的“假設題”——
如果他之前能認識到自己的感情,她就可以順利地感到快樂、得到幸福;如果在奸人挑唆的時候他能理智地加以思考,那麽她就不會憑白被誣陷、有口卻難辯;如果他在找她的當天能夠知曉她對自己的愛戀,那麽她就不會被逼得跳崖、可以安全地待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