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高雄看看齊文軒,看看轎中伸懶腰,不明所以的謝燁,有意替她求情,“林姑娘她……”
“她很好。”齊文軒將藍呢轎簾從肩上扒下來,遞到小廝手中,“拿這轎簾裝回去。”
“是。”小廝接過藍呢轎簾,心裏直喊冤,扯得裂了幾條縫的轎簾哪裏還裝得上去?
嗯?高雄看看天空中耀眼的太陽,實為不解,王爺吃了暗虧居然不發飆,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嗎?
謝燁睜開雙眼,仔細一瞧,咦?轎簾怎麽跑齊文軒身上去了?想念一想,莫非早已回到擱淺宮了,自己仍賴在轎中不走,氣極敗壞的齊文軒隨手把轎簾給撕了?想到這裏,連忙提起華麗的裙裾,踏過轎門。一看,咦?這不是還在朝陽宮的門庭前嗎?莫非他想到折磨自己的新方式,所以不打算將自己送到擱淺宮去?唉—就說嘛,去擱淺宮蕭條寂寥的地方,怎麽可能坐轎子呢?
齊文軒望著出得轎來臉上表情陰晴變幻的謝燁,還以為她是害怕自己會發憤而發怔,連忙迎上前去,柔聲說:“來!到寬敞的馬車上坐著,舒服些。”
謝燁伸伸狠狠擰了一下大腿,痛得吡呀咧嘴!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伸手使勁揉了揉眼睛,眼前這個人,該不會是向塔。拉施吧?擦!怎麽會是齊文軒呢?為什麽呢?
謝燁下意識地縮回手,本能地後退兩步,“我,我……我已經不想睡覺了,不,不,不勞王爺費心了……”
“上去!”齊文軒拉下臉,厲聲喝道。
謝燁立時蔫了,嘟著嘴,眨巴了一下瀲灩的桃花眼,上去就上去嘛,凶什麽凶?
謝燁戰戰兢兢地踩著墊腳方凳,鑽進寬大的馬車廂裏,坐在寬大鬆軟的座位上,望著一陣起伏的藍呢轎簾,睜大眼睛,張大了嘴巴,他,他……他進來做什麽?先前那頂轎子裏,被自己踢得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