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聽到了易追影離去的聲音。
他跟她說,“無暇,明日我就要離開大都了,不能去你的婚禮了。”
她回答說,“好,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很感謝你記得我,還來看我。”
目送他離去。他的背影真的是那麽的筆挺帥氣,走得真的是那麽瀟灑逍遙,也難怪讓她的心有那麽一瞬間如鹿跳;也難怪有那麽一瞬間,想隨他策馬山河、笑傲江湖。
隻是,嗬嗬,他有他自己的事情才來大都,他不是為了她。
那麽,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麵對自己的命運吧。
死,又有什麽可怕?又不是沒有死過。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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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哈鐸的手很大,握著她的手的時候,可以完全把她的手覆蓋;他的手,也很溫暖,隻是,再如何溫暖,也傳不到她的心裏麵去。
那是一個冷酷而絕情的君王——這是她在還未見著他的時候,對他的總結。
冷酷而絕情?她做不做得到呢?做不做得到對秦霄風、對九珠、對環兒、對千餘名的東華送親侍衛冷酷絕情呢?她冷酷絕情起來,會是什麽樣子呢?是不是跟蒙哈鐸一樣,麵無表情,猙獰的可怕?隻是沒有他滿臉的絡腮胡子、甚至滿臉的刀疤……
對著眼前紅豔豔的蓋頭,她突然輕嗤一聲笑出聲來了——她想起了心中蒙哈鐸的形象,想起了那日對著七哥說及的關於學武打夫的笑話。
突然好懷念七哥,懷念他那堅毅的容顏,和,他那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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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哈鐸無情的臉孔冷冷地笑一笑。他聽到了她的笑。作他的妃子,對於天下的女子來說,都是值得笑的事情。
隻是,別笑得太早。
因為,她還不知道未來有什麽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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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氣而熱鬧的管弦樂聲,從蒙哈鐸牽著龍無暇進入大殿的時候開始,就嫋嫋地響著。一直響,一直響,吵的無暇腦袋昏昏沉沉,真是想去砸了那些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