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同情她,他受不了她的眼淚,淚水能夠動搖他,能作為折服他的武器……
她眨眨眼,讓剔透的淚珠盈於眼睫,她咬住唇,在柔軟的唇瓣刻下印痕,將雙手環住自己纖瘦的肩,輕輕地發顫。
身前並無銅鏡,可軒轅恩能夠在腦海中描繪出自己此刻的形影。
她會是嬌弱的、楚楚可憐的,像朵受盡淒風苦雨的小花兒。
“對不起,明月,方才是我說錯話了。”瞧,他果然向她道歉了。“我明知道你現在心神耗弱,還這麽嚇唬你,我實在太過分了!”
“你答應我,永遠不拋下我?”她哽咽地問他。
“我答應你,傻明月,我怎麽會拋下你呢?”他柔聲安慰,“我,還有白犬,我們永遠不會背棄你,永遠會保護著你,你放心吧。”
永遠保護她?軒轅恩淡淡地、澀澀地笑了。
當個皇女真好啊,不僅能享盡榮華富貴,身邊還有如許優秀的騎士護衛著她。她但願自己真是他們口中那位皇女。
“好了,別哭了。”赤犬溫柔地替她拭淚,“你不是要我考你這些畫像嗎?哪,你先說說,這位是誰?”他指著最上頭一幅畫像問她。
“這位是我國的丞相,莊老,為人老練,善溝通調停,甚得其他重臣信賴,攝政王曾讚他是我國不可多得之國寶。”她流暢地背誦。
“這位呢?”
“是臨北護城大將軍,水浩猛,負責鎮守臨北邊城,是水勤蘭的伯伯,也是我的舅舅。”
“那這位呢?”
“這位是……”
接下來將近一個時辰,赤犬指著畫像一一問她,她也一一回答。
問完了最後一幅畫像,聽她連嗓子都沙啞了,赤犬心疼地替她斟了一杯茶,“喝杯茶,休息一會兒吧。”
“嗯。”她乖乖接過茶杯淺啜著。
他微笑瞧著她,“宮廷裏來來往往這麽多人,難為你短短幾天都記全了,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