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那幾個小廝又狗仗人勢跑到她們麵前做了揚拳威脅的動作,這才跟屁蟲一樣跟著顧西辭進了顧府,然後隻聽到大門“嘭”的一聲重合上的聲音,原來竟是顧西辭將他們幾個關在門外了。
“不給老子找到揭告示的人就永遠別進這個門!”跋扈的、霸道的、冷酷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幾小廝愁眉苦臉蹲在外麵,你看我,我看你。
硯十三遠遠望著這一切,心中對這個行事作風肆無忌憚、飛揚跋扈的顧家公子已經有所了解。
“阿花,我們快走吧。萬一呆會兒那顧公子又跑出來找我們算帳就糟了。”阿牛催促道,眸中滿是對她的關心。
硯十三朝他受傷的肩膀看了一眼:“謝謝。這一鞭,我會替你還的。”說罷,手捂住嘴唇輕咳幾聲,輕聲輕步的往家的方向而去。
阿牛呆愣在原地,想起剛剛她略含關心的語氣和如水般瑩潤的眼神,心裏一陣悸動,高興的跟了上去。
剩下幾日,風平浪靜。
顧家公子一直都沒找到那個揭了告示的人,索然無味下帶著手下幾個小廝趁著春日之際出去遊山玩水。
煙花鎮也恢複往日的熱鬧,街上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和歡聲笑語。
離小鎮偏遠的鄉下。小路彎曲,河水流淌,過了小橋便是阿牛家。
此刻,硯十三正坐在院子裏的木凳上曬太陽,混身暖洋洋,骨頭都快酥了說不出的舒服。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衫逶迤在地,偶爾幾瓣杏花吹落在上,才綴了幾分豔色。身段清瘦不失柔韌,肌膚像是寶玉浸在水底般潔白光滑。
隻是一個背影卻美好的如同像鏡中月,水中花般。生怕一絲動靜便破壞那份靜雅。
原本為她送披風的阿牛怔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
硯十三未曾發覺身後來人,閑淡望著眼前景物,口中喃喃道:“小園幾許,收盡春光。有桃花紅,李花白,菜花黃。”這首詞是宋代詞人秦觀所寫的《行香子·春光》,幼年讀時,很向往詞中意境卻隻能空對著亭台樓閣、池館水廊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