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張口閉口就是殺。一個人戾氣太重死後會入阿鼻地獄。永無輪回。”說到這硯十三停住,似笑非笑看著她:“而我,實在沒必要為了你懲罰自己。”
王婆哼了一聲,嘴裏咒罵著什麽。
裏麵空氣本就有些發黴,她站了一會兒身子開始不適,手輕捂鼻咳嗽幾聲:“都咬牙堅持了這麽久。難道就不打算對我說什麽?”
一直假裝睡覺的王婆倏地睜大眼睛,老而渾濁的眼透著精明,亦有洞悉人心的銳利。
硯十三慢步走到她麵前蹲下,和那張有些猙獰的麵孔對視,一字一句:“顧家世代經商,富可敵國。而顧西辭的父親更是馳騁商場多年,為人精明強幹,深謀遠慮。都說商人最奸,他怎會留著你這樣一個目無尊卑、好吃懶做的人留在顧府這麽多年,甚至他死後還將顧府所有內務交給你掌管。”
王婆聽了她的話,一直精睿的眸中開始有什麽在震蕩。
“任何一個人做到你這個地位,要麽貪錢,要麽忠主。可是你在顧府的這十多年既沒貪一毛一分,又沒忠心為主子做半點有用的事。甚至放任顧西辭的驕縱蠻橫,你說,若你是主子會將整個龐大家業交給這樣一個人去管麽?又或許中間有何難言之隱。”硯十三咳嗽的有些厲害了,阿牛也在門外不停催促她快些出去。
王婆眸中光芒一點點黯淡下來,麵上卻露出怪異的笑:“你光隻會說我,那你自己呢。明明可以坐享其成,為何盡心職守?”
知道她在試探自己,硯十三重重咳嗽幾聲,嗓音低啞:“如果我跟你說,我的良心不允許我拿了別人的錢卻不為別人辦事,你信不信?”
“阿花,裏麵空氣不好,你快點出來吧?阿花……”阿牛聲音透著焦急。
王婆與她四目相視,像在確定什麽又像在等待什麽。
鼻子實在受不了這裏麵的怪味兒,硯十三站了起來,似有所思看著她:“罷,你既不說,我也不逼。時間總會證明一切。”說完,柔弱的身軀朝門口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