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突然轉身,風一般消失。
屋內,燭火搖晃,照在硯十三平淡無緒的臉龐,唇上的紅漸褪去,有一種花開敗的寂寞。
接下的幾日連下大雨,二個人沒在說一句話。狗腿子被夾在中間隻覺尷尬,因為下雨,所以無法下田,他便在家裏煮飯洗碗,倒也充足。
雨剛停,便迎來冬至。
狗腿子和往常一樣推開門準備為硯十三送早飯,卻發現屋內空空如是,桌上留著一張字條,奇怪的是,上麵什麽也沒有寫。
顧西辭隨後跟了進來,臉緊繃著,唇緊抿。徑直坐下吃粥。看都沒看裏屋一眼。
狗腿子急忙將紙遞到他麵前:“大早上就沒見人,隻看到這個……”顧西辭看見之後,麵色驟變,手緊攥著紙團站在那兒不動。混身透著怒氣。狗腿子感到氣氛不對,於是道:“那個,我先去菜園了。”
他沒應,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很久後才扛起鋤頭跟他一起走了。
早上農作,中午吃飯,下午繼續,晚上歇息。
熄了燭後,狗腿子睡得酣暢直打呼嚕。顧西辭卻如何都無法閉上眼睛,望著窗外蒼涼月色,心一揪一揪,眉頭深蹙。
半夜三更時分。
屋內燭火陡然亮了,昏暗一室。
“你,你幹什麽呀?”狗腿子揉著惺忪睡眸,語氣盡是未褪的睡意。
顧西辭將包袱背好,便往外走。
狗腿子在**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急忙穿衣穿鞋趕了上去:“小公子!她都走了一天了,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從這到煙花鎮有好幾條路,你怎麽知道她往哪一條?”
顧西辭不理他,腳下步步生風。
“小公子!你要追也不早些追,現在深更半夜的!路都看不清楚……哎喲……”剛說著便摔了一跤,狗腿子嘴裏嚷著疼又繼續跟了上去嘮嘮叨叨。
月色下,二個身影在山路上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