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沒記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子做孽,寧錯殺不留這句話正是你爹三十年前擔當皇太傅一職時對先帝諾下的誓言!你是他兒子,更應效應你爹,以罪示人!”硯十三不急不慢說著,但每一個字都透著威嚴。
路尚被她駁的無語可說,氣的漲紅一張臉,後耍起無賴:“你滿口胡言!在場誰能證明我爹曾說過這句話!”他仗著自己的身份相信無人敢做證,隻可惜,他錯了。
原本緊圍的人群忽自動閃開,分成二邊。
一白衣男子緩緩渡步而入,手中折扇猶自搖晃,指骨白如玉。說出的話亦如玉碎般好聽:“如果我說我能證明,不知尚家小公子是否還會懷疑。”說話間,折扇收,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倒抽涼氣聲。
硯十三聽到聲音後整個人仿似被定住了般,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向來平靜自製的臉龐也輕輕顫抖起來,雙目情緒瞬變。
“是……是言相!”路尚以為自己看錯了,反複擦眼後才確定,更覺得大難當頭,嚇得當即軟了腿坐於地上。
全部人都跪於地上行禮,嚇得頭也不敢抬:“言相。”
君無言神色淡淡,折扇握於手心,一雙清透的眸卻直直望著眼前那個筆挺的背影,從剛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隻是一直待於隔壁,直到她剛說出的那一句話。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臣子做孽,寧錯殺不留。
此話是當朝皇太傅當年擔任太傅一職時所承下的諾,隻是,這句話隻流傳於宮,她又是怎麽知道的?
既然將他誘出來,接下來事情便好辦了。硯十三抑住心頭異樣情緒,轉過身去,行了一禮:“言相。”
他靜靜看著眼前福身的女子,她的眉尖微蹙,麵無表情,身著水綠色的春衫猶似料峭中的一枝蘭草。沾著寒露。跟記憶中另一個人實在太像!凝思半刻,他清雅笑笑:“不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