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對不起你！”突然，一直不說話的狗腿子哭嚎出聲，開始附下身用力磕頭，發出響悶的聲音。他的聲音那樣哀絕，哭過之後甚至還有一聲拉得餘長的顫顫尾音。叫人聽了，肝腸寸斷！
拿在手中的棍子緊了緊，顧西辭的眼眶很快紅了，可是他卻仍板著一張冰山般的臉：“老子不是你爹，不需要你磕頭，你他媽給老子立刻起來！”
狗腿子哭的哀天悲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聲音隨著磕頭的動作而變得顫顫續續：“小公子！狗腿子對不起你！狗腿子害了你！狗腿子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低喘著，胸口劇烈起伏，一雙桃花眼紅的刺目。
“我不是人！在她把我當成你的時候卑鄙無恥的玷汙了她！害得她身懷有孕！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他瘋了一樣磕頭，聲聲響徹。
顧西辭直到聽到這一刻的時候，胸口呼吸瞬間被抽走，他用力眯起了眼，開口時向來冷靜的聲音變得僵硬：“你說什麽？！”
狗腿子抬起哭花的髒臉看向他，眼神悲戚：“一個月前，她去京城找你，當時把我當成你，然後，然後我……”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突然整個腦子悶窒片刻，他整個身子飛出好幾米遠外，倒在地上不停抽搐，手一摸，全是溫熱的血。
“你，說，什，麽。”顧西辭手中仍舉著那一根木棍，隻是上麵染滿了血，跟他的眼睛一樣，血紅紅，透著暴戾的。他看著他，一字一句皆暗藏洶湧。
被打破的額頭很快流出鮮血，染紅他半邊臉，狗腿子整個腦子都暈乎乎的，他踉蹌著爬到顧西辭身邊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得愧不如生：“小公子！我對不起你！我冒充了你去玷汙她！我……”
顧西辭終於聽清了他口中的話，霎時，混身涼透。猶如浸泡在臘月寒冬的冰河之中，邊呼吸，都靜止了般，站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