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來到後院的時候,才感到,這廟真的廢置了很久了,荒無人煙,且全是蜘蛛網,風吹過時,帶來發黴的味道。他默然,站在後院中心,聽著隱隱約約的飄渺鍾聲,也不知,是不是,真有人。
就在他放棄了要尋找,準備出去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不必找了。你要找的,已經不在。”
他想轉身,卻被一股力氣逼迫的無法轉身,唯有啞聲道:“我是來謝你的。”
“不必謝,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那人回著,簡單明了。
他愕然,還想在問什麽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影子朝著山腳飄去,速度之快如同鬼魅,他看到那人頭戴鬥笠,不是白殷大師,白殷大師從不戴那鬥笠。
“你怎麽在這。”身後又出一人,月光下,身著袈裟。正是白殷。
顧西辭一怔,隨即雙手合十:“來感謝你。”
他不語,空蕩的袖子在風中飛擺著,滿目枯寂:“不必。佛救有緣人。”說著,向蒼山望去,喃喃念道:“你與佛緣已盡,日後靠自己。”
“你的手……”他看了很久,才忍不住開口問。
他沒回答,隻剩下空空遠遠的聲音:“你,走吧。與佛緣盡,與其它的緣還未盡。等。等到與有緣人會麵。”
下山後,他去了一趟小河村,去看狗腿子。具體來說,是看他的墳。在小河村呆了大概有半年左右,他重新回到了煙花鎮。進了曾是顧家,現是打鐵鋪的那一家鋪子。
“怎麽又是你?煩不煩?”那打鐵大叔朝他瞪眼。
他虛心道:“我想拜你為師。學習打鐵。”
那大叔麵色一軟,這才認認真真道:“我們打鐵是很辛苦的,你要是吃不了苦,我可是不會留情麵就趕走你。”
他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事隔六年,他重新回到顧府,不,是曾是顧府現是打鐵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