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要娶妻了。
秦染終是沒有說什麽。
她已經大期將近,最多也熬不過半年。
蕭淵如果真的又有了一生想要陪伴左右的人,她又憑什麽阻止?
她原本的願望不僅僅是留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就會很幸福?
現在,竟然還想讓蕭淵重新愛上她?
她竟然變得這麽貪婪…
不過,如果那天她沒有在琉璃池遇見蕭淵多好,那樣的話,她就不會這麽快的被打破幻想。
她怎樣也沒有辦法忘記蕭淵看著畫作癡迷的樣子,也忘不了他嘴角醉人的微笑。
記得越清楚,就越痛苦。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過這種微笑?
或許是有的,在他們還不知道真相之前,那樣的微笑一直都有,但是,當知道她的體質的時候,蕭淵就一直愁容滿麵。
現在的自己,就像活死人。生與死僅憑蕭淵的一句話。
現在,她在半天前被判了死刑。
她愛的人讓她去照顧他的新娘。
多好笑。
眼淚從眼眶滑落,秦染卻笑了出來。
蕭淵,如果這是我可以為你做的事情。
◎◎◎
烈日高照,秦染站在門口,不敢移動半步。
纖纖小姐來的比想象中更慢。她乘著軟轎款款而來,轎子在狐王宮門口終於停下,車門打開,一雙細嫩的手緩緩的伸出來,旁邊的婢女恭敬的托起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下車。
這個女人極為美麗,神秘慵懶卻有通靈的氣質。看似溫軟,但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怨意。
不知道為什麽,秦染突然覺得膽寒。她遞上一塊做工精巧的濕巾。
纖纖抬眼瞥了她一眼“你就是蕭淵安排給我的貼身奴婢?”
秦染額上全是汗珠,高溫烤磨著她的意誌,她現在隻能說出簡單的幾句話“是的,主子。”
纖纖看了看她“那好,你先去幫我燒水,我要沐浴更衣,晚上的晚宴,你陪我一起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