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一聲,元司灝手裏的劍落在了地上。
“皇兄,皇兄……”他顫抖著哀求,看起來狼狽至極,“如果斷了雙臂和殺了我有什麽區別?皇兄……母後!母後在哪裏?母後會保我的!母後!”他瘋狂著四處張望,忽然站起來一把抓住一個兵,“去!快去把母後找來!母後不會讓本王死的,不會!”
“哀家就在這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一個身影慢慢從右邊走過來,她拄著拐杖,原本濃密的黑發已經有一半染上了銀霜,臉上也顯出了老態,和裴容卿初見時的雍容華貴判若兩人,可即使老態畢現,常年浸**深宮身居高位所曆練出來的氣度依然高華,不容人小覷。
“母後!”裴容卿上前一步扶住她,“這裏這麽危險,您怎麽過來了?孩兒明明在慈寧宮安排了足夠的人馬!蘇姑姑!”她不由的看向太後身邊的蘇姑姑。
“娘娘放心,奴婢剛剛接到消息,禁衛軍已經進了宮,沈隨這個逆賊已經伏法了!慈寧宮危機已經解除!”蘇姑姑微微一笑。
沈隨死了?裴容卿鬆了一口氣,看向太後嗔道:“即使如此,母後您也該多休息才是。”
“不親自來見見這個逆子,哀家怎麽能安心?”她搖了搖頭,推開蘇姑姑和裴容卿的手,獨自走向元司灝。
“太後小心!”蘇姑姑大驚失色,元司灝手邊還有劍,如果他以太後相威脅那可怎麽辦?蘇姑姑心驚肉跳,就要跟上,卻被太後揮手製止。
“哀家倒要看看,這個逆子是不是真的要對哀家下手!”她沉著臉走到元司灝麵前,放下拐杖,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取出一塊帕子擦拭著元司灝滿是血跡的臉,神情十分安詳。
“你三歲的時候就養在哀家身邊,那個時候你看起來那麽小,完全不像個三歲的孩子,史貴人軟弱可欺,又不怎麽受寵,連累你小小年紀就被欺負,所以你從小就很懂事,也知道怎麽保護自己,乖巧的讓人心疼。你皇兄一直跟哀家不親,但是你懂得怎麽討巧賣乖,雖說多少有故意的成分在裏頭,可哀家心裏也是高興的,那些日子,疼你比疼你皇兄還多,哀家是真拿你當親生的兒子來看啊。”太後歎息道,元司灝早已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