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邁入“朝陽殿”便有兩名宮女及內侍前來拜見,霓裳隻打發了他們出去一個人靜坐在窗前。該是多少年了,這麽多年來,她從未真正為自己活過,她的人生中有的隻是殺戮和任務,她走的每一步都在他人或多或少的計劃之中,或許這一次,她真的可以為自己活一次的。勾唇淺笑,卸下發簪任三千發絲傾瀉而下,嫵媚傾城。
“王妃這般早便準備就寢了嗎?倒是朕打擾了!”宮莫寒拾步邁入殿內,冷俊的臉上依然是不帶絲毫表情的。
“不知皇上隻身來訪,有何要事”?霓裳屈身微福,纖眉卻不禁皺起,她竟讓一個人如此靠近還不自知,是該說她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還是來人的功力太過深厚,厚到連她都乞之不及的地步。
“不請朕入座嗎?”
“霓裳不敢!”側身微讓,引著宮莫寒坐至塌椅前。
“朕閑來無事便隨處走走。”隨意拈起幾桌棋盒中的一粒黑玉子輕轉反側,又似隨意的問道“會下棋嗎?”
“學過一點微末之技。”
“坐吧,現下並無外人,行這般虛禮也無人觀看。”宮莫寒輕拍幾桌示意霓裳坐過去。
“是!”霓裳亦不推辭,低眉應答便拾步走了過去。
“陪朕下一盤如何?”宮莫寒俊眉微揚,執子看向她。
“霓裳獻醜了。”言畢手執白子率先落了下去。
“倒是爽快!”挑眉輕笑,化作一縷春風怡然飄散……
少頃,棋盤上便見黑白兩子參差密布,環環相扣。宮莫寒再次落下一子,狀作不經意道“皇後一族的外戚權利是越做做大了。”
霓裳訝然挑眉,下一刻便重歸平靜落下一子“外戚獨斷卻是最忌猜疑,想必皇上也早已想到了對付的辦法了。”
宮莫寒輕蔑一笑,卻更像是在自嘲“你太高估朕了,隴氏一族自墨辰開國以來便存在了,迄今百餘年載早已根盤相錯,豈是說拔就能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