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姑娘,這裏正是墨辰軍營,我們主帥日前受傷未愈,所以想勞煩姑娘幫忙一看!”男子躬身立於一旁,耐心地解釋道,完全不似在和一個被俘者說話。
“墨辰軍營?你既這般勞師動眾的讓我來這一趟,想必也一定知道我的立場,不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了嗎?”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襟,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麵前的男子。
男子亦頗感興趣的樣子抬眸對上她的,舉手投足間,鎮定且從容“未曾想姑娘竟有如此膽量,身處敵營仍能處變不驚。隻是學醫者不應以仁為先,凡傷者必先救之而後才慮其位嗎?姑娘既是行醫者,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傷者在你的麵前死去而依然不肯出手相救,否則便不配稱之為醫者了,不是嗎?”
“大道理倒是一堆,隻是小女子便隻是小女子,隨興而為而已,不敢妄稱醫者,先生這般說當真是抬舉雪竹了。”她好笑地睨他一眼,轉身坐至桌旁的方凳上,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捂在手心,汲取著那絲絲暖人的溫度。
“既然姑娘不為大道,那便隻是為自己吧!若姑娘執意不肯相救,那易某可不敢保證情急之下會不會做出什麽有傷姑娘的事來,若是那樣,當真要怪易某非憐香惜玉之人了。”男子俊美微揚,搖頭故作惋惜狀,卻是十足的風流不羈模樣。
“好吧!我妥協,我承認我害怕了他確實是不該就這麽死了,男兒誌在四方,若死,也該在戰場上轟轟烈烈的死去,這般傷病而亡,卻是可惜了!”她確實不是什麽大仁大義之輩,她的世界裏的確狹隘的隻剩下她自己。隻是有一點,他卻說對了。她的確看不得有人在她的麵前死去,那是對死亡,對命運的屈服,她不甘亦不忍。“人呢?我隻能盡力,救不救得了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姑娘深明大義,易某佩服,這就領姑娘前去。”男子欣賞地複又看了麵前的人一眼,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