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院裏花草相映,樓上客房靜謐。忽而空中掠過道白影,隻聞得咕咕的鴿叫聲。一扇窗戶打開,展露出房中的陳設,娃娃俏臉,天青衣袍,開窗之人正是君燁。
空中白鴿似是也認出了主人,直直地往窗裏飛。君燁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接過這為他傳信而來的白鴿。輕撫了撫鴿子身上光滑的羽毛,君燁便將兩指伸向了鴿子那係著小信箋的細腿,剛要取下信,兩耳一動,竟發現門外有人。
“誰?”君燁下意識厲聲喝道,一臉的警惕。
不想,推開門的人竟是沈希白。他正驚懼地站在門外,滿眼無措地看著君燁,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顯然,君燁的厲喝嚇到他了。
見是他,君燁這才鬆了口氣,賠笑道:“對不起呀希白,我疑心重,嚇到你了吧?”
“沒,沒事!”定下心神,沈希白天真地笑了笑。
看到君燁手裏的信鴿,明白他有正事要辦,沈希白便直言道:“師兄,我是來叫你下樓吃飯的。”
君燁瞥了眼窗外,已經是正午了。
“好,我一會兒就下去!”
聞言,沈希白便微微頷首,轉身欲走。
想到什麽,君燁又連忙問∶“希白,你大哥和那個零微殘憶回來了嗎?”
“他們早就回客棧了,”沈希白如實道∶“還是大哥讓我來叫你吃飯的呢。”
“回來就好,那你先去吧。”沈希白應下出去,並為君燁關好了房門。
四下已經無人,君燁這才伸手取下信箋。展開信箋,隻見上麵是一行清秀的小字:雪陽一切平靜,閣主且放心。末端一角還畫有一點胭脂雨,這是雨寒的獨特標記,是她慣用的胭脂所畫。隻是這張信箋上的這點胭脂雨卻有些花了,伸手讓人不小心用手指給劃花了。
見此,君燁的眉頭不禁皺起。雨寒向來很看重這個標記,何況是給他的信,她定是不會將它給弄花了後還將信傳給他。可見,定是有人在雨寒寄出信之後,在他之前看過了這封信。想到雨寒的胭脂是經久不幹的,君燁便用指尖抹了抹這點胭脂雨,果然,一抹就花,指尖也沾上了一塊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