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貴寅那雙仿佛永遠半睜著的眼眸中更是沒有絲毫畏懼,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齊王,冷“哼”一聲:“好不好,自有皇天後土在看!坊間傳言齊王並沒有善待臣的女兒,而是和一個青樓名妓苟合在一起!那女子還被齊王爺包養在深樹巷的一間大宅裏。”
賀蘭依的額頭上忽然冒出些許細汗,心口微微有些起伏,就像被一口巨石頂著,堵得慌。自從體內的真氣被齊王奪走後,賀蘭依感覺身子越來越不適應情緒的起伏,情緒焦起來,心房就絞痛難忍。
她這個相國父親還真敢說,難怪齊王每次上完早朝,都會被他氣的七竅生煙,賀蘭相國居然指著齊王本人的鼻子,當麵彈劾齊王!要是賀蘭貴寅和齊王在殿上爭鬧起來,那今日進宮要辦的事恐怕就不是那麽容易辦成。
那金座上上的主兒臉色登時就變得鐵青發黑,勃然大怒:“宇文齊!是這樣的嗎?”
呼喝之聲,如同天崩之聲納耳,殿中的宮人都是微微一震,就連不可一世,倚老賣老的賀蘭貴寅,一雙仿若永遠半眯著的眼睛,也是徒然一睜。
齊王虎軀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道憤怒的光芒,卻立刻收斂了,低垂著黑羽一般的睫毛,謙恭道:“不是!”低垂的眼眸卻不自覺的心驚般看著賀蘭貴寅,卻不敢多言解釋,否認後,就此罷言。
賀蘭依早就忘了擔憂齊王和賀蘭貴寅會吵起來,心中都要笑瘋了。
她賀蘭依從來都沒有這麽高興過!
那個不可一世、脾氣暴躁的的齊王爺也有這般謙卑的一天啊!那個曾把她僅存的尊嚴都踩碎的男子,也有被人質問,威嚴盡失的一天啊。
愉悅的心情,讓賀蘭依的心情略微有些舒暢,隨之而來就是另一個問題,她該怎麽說服皇上允許齊王娶凝兒?
可是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如果凝兒入了府,她再與她過不去,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