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依如釋重負,走出大殿,手還扶在依舊心悸不止的心房。
深吸了一口氣,讓心情舒緩下來,依殿上心跳的反應來看,她的心疾要想痊愈,還需要些時日,回了王府一定要先去沁玉池。
皇上的心到底還是放在齊王身上的,把齊王當做儲君培養,不然也不會在她臨走前,出言警告她如果她選擇幫助相國那一邊,下場一定會很難看。
恰恰矛盾的是,皇上對賀蘭相國,也似乎是一種超乎尋常的信任。
親生兒子和心腹大臣勢同水火,使得朝中兩個最有力的權利之間相互製衡、砥礪,這個笏國皇帝到底想要幹什麽呢?
“王爺去深樹巷接凝兒姑娘了,他讓屬下送王妃回府。”玖單膝跪下行了禮,嚴肅的麵容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賀蘭依點點頭,提著裙擺一節一節的走下大慶殿的階梯,大慶殿階梯的兩側擺滿了盛放到靡荼的九華菊。聽說今年,金秋鼎盛,宮裏的九華菊開的最好。
九華菊最盛那時,似是滿城盡帶黃金甲。
走出不遠後,遠遠的居然看見賀蘭貴寅站在一座涼亭之下左右徘徊。看賀蘭依走來,賀蘭貴寅便遠遠的朝她眺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莫不是從退出大慶殿後,賀蘭貴寅就一直等著她?
看來她在大慶殿的一番話,觸動了賀蘭貴寅,他才有心將她拉到自己一邊。要他一個堂堂相國爹爹,等她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她是不是該受寵若驚?!
可是這個相國老頭算錯了,她已經不是他的女兒了,她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冷夜殺手。
腳步微微放緩,麵色略帶猶豫,瞥眼看了身邊寸步不離的玖,似蹙非蹙的黛眉一凝,止住了步伐。
“玖,你先回王府。”
玖微微一愣,丹鳳眼一眯,似是極為驚訝:“王妃,您說什麽?”他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第一次來皇宮的賀蘭依要獨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