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再也維持不住半蹲的姿勢,獨孤宸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華麗的毯子上,艱難的盤腿而坐,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洶湧的暗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嘴邊溢出,滴落在他慣穿的白袍上,妖異決然。
當思線在他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拳的時候,那枚銀針竟然就那麽真的刺破了舌尖,而瞬間,他的身體便一陣的氣血翻湧,竟然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捂著肚子維持著半蹲的姿勢,直到思線離開。
他嘴角掛著一絲苦笑,沒想到她煉製的毒竟然如此狠辣,饒是他努力壓製竟然也隻不過抵住了不到半刻的功夫。
她竟是將如此狠烈的劇毒時刻含在嘴裏麽?她是將自己的生命看成了什麽~!
一個工具?還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東西?
雖然知道她的毒她一定有辦法,可是他卻不想讓她看到,他是她的師父,他是掌控她生死的王者,怎麽可以在她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
獨孤宸在陷入昏迷前的一瞬間,竟然隻是在想不能讓思線知道。
他感應了附近的一隻黑熊將他在鑒寶大會完了思線離開之後帶走,便保持著打坐陷入了無邊的混沌意識裏。
當思線走出獨孤宸的房間,向著鑒寶大會的廳堂望去,底下依舊如火如荼的在競價拍賣,就連地字號放假的權貴都開始參與到了競價當中,思線眼眸一瞥,猛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確切的說,是兩個。
曾經的三哥,如今做了駙馬的韓蕭,還有……香月公主。
香月公主此刻不再是往日那樣鵝黃色的豔麗穿著,而是穿了一身素雅的暖紫色長袍,發髻已經高高挽起,宛然一個高貴的夫人。
她從房間走出,滿目柔情的望著她此刻的夫——韓蕭,韓將軍。
韓蕭似乎是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視線,他淡然轉身,在看到公主之後卻是一點別的情緒也沒有,隻是微微垂首算是行禮了,看起來好一派相敬如賓之色,嘴巴蠕動間,思線猜測,應該是問候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