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開始搖頭,她知道,她都知道,他的體內有很多毒素,很多很多,她解得了一種,卻又偏偏引起了另一種人,然後,他的體內無數種毒就開始反應,又產生新的毒素……周而複始。
她知道他比誰都痛苦。
可是,他從來不說自己的痛,也不讓人知道他的苦。很多很多的時候,他總是很沉默,很沉默地想著如姬。更多更多的時候,他病發,也忍著疼,輕輕地對她笑笑說,含煙,沒有你可怎麽好。本王都不知能熬到幾時。
他知道,他更想說的,是不知能不能熬到再見到如姬的那一日……
所以,她拚命地研製解藥,一種又一種,他反複的嚐試,一次又一次,沒有用,都沒有用。
雖然總說沒有大礙,可是那些殘留在他體內的毒素,卻一直都沒有剔除幹淨。
所以,她一刻都不能離開他,她怕自己離開他一刻,他突然間病發了,都沒有人知道他難過。
很多時候,她也知道自己很沒用,明明知道他病發了,知道他突然笑了或者沉默了,或者一閃而過的沉默是怎麽,她卻不能去揭穿他。
她隻能陪著他笑或者沉默,然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
她想,如果連在那種時候,和他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的人都不在的話,他一定一定,會更加更加痛苦吧……
如果她不在的話,他會卸下偽裝嗎?
不會的吧。不會的呢……隻有在如姬的麵前,他才可以像個孩子一樣,哭出來……
痛就哭出來……!
所以,她一定要找到如姬!……
有時有些想法很致命,比如,王爺你,愛上的人是我,該有多好……
她隻想過一次,然後驚到了。她也覺得自己對王爺早已超出了朋友或者恩人的界限,這樣無怨無悔的付出是不正常的……可是她還是任由這樣的不正常,一路延續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