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廷——你且忍忍,我幫你把箭矢拔出來!”被稱為殿下的男子不顧身上尊貴的明黃雲紋龍袍,單膝跪地,準備為傷者施救。
“不可,殿下!”被血水浸透的銀甲將軍用盡力氣把九皇子托起。他是君,他是臣,焉有君為臣跪的道理。
“中廷!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命!”九皇子霽風朗月似的麵容上滿是焦急和痛惜。
叫中廷的將軍,推著九皇子急道:“不要管我了,殿下!楓生,帶著你的主子趕緊走,再晚,四皇子的死士們便到了!”
楓生看看主子,沒敢勸說。因為他心裏清楚,主子和將軍情深意重,不是手足卻勝似親人!要他們主子放棄霍中廷,那簡直比放棄皇位還要難……
九皇子果然沒走,他不僅沒走,還把一根堅硬的木棍直接塞進霍中廷的口中。“不要說話!咬住棍子,我為你拔箭!”不等霍中廷反應,他瞅準時機,一咬牙,“唰!”帶著倒刺的箭矢便從霍中廷的體內拔出。
將軍魁梧的身軀跟著箭頭抬起,又重重的落下……
劈啪一聲脆響,咬在霍中廷口中的木棍竟生生折斷。他疼得屏息,鐵掌深**進鬆軟潮濕的土地。血水箭一般竄出來,九皇子立刻用棉布堵上了。他雙膝跪地,借著楓生手裏夜明珠的光華探看箭頭是否有毒。
“殿……下……”虎目逸出濃重複雜的情緒,霍中廷覺得自己比江宋曆史上任何一個誤國的罪人都來得不可原諒。
箭頭無毒,但是霍中廷失血嚴重,必須立刻就醫休息。九皇子吩咐楓生為霍中廷止血上藥,自己則默默地坐在草甸上,語氣堅定地道:“不要勸我了,中廷,我不會走的!”
霍中廷慘笑道:“殿下……難道……要把皇位……拱手讓於……殘暴無用的太子?殿下……忍心……看著……江宋數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