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穀娜一臉無畏的模樣,笑著回道:“蘇穀娜不怕吃苦,隻要能跟著姑娘,哪怕是去黃泉,姑娘也不孤單。”
“呸呸呸……誰要去黃泉了!”梅良辰忿忿叫道。她一屁股坐在潮濕的草堆上,用草棍在濕漉漉的地上畫圈圈。
蘇穀娜看看她,搖搖頭,把懷中未被搜走的糕點塞進梅良辰的手裏:“姑娘吃了快休息,你的身子還沒好利落,小心落下病根。”
“嗯……那你也吃。”她掰開糯米酥,用髒兮兮的手硬塞進蘇穀娜的嘴裏……
蘇穀娜不是不想吃啊,她實在是不敢吃啊。那雙撚過蟑螂,掂過臭鞋的手指,又來糟蹋她的嘴了。“唔……唔……不要……我不吃……”蘇穀娜為了吃那塊糯米酥,竟然‘感動’到淚流滿麵。
經過蘇穀娜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臭的精神,很快,陰暗潮濕的監房變成了能住人的微縮兩居。蘇穀娜用僅剩下的一錠銀錢,換來了幹淨幹燥的草,鋪平在原先用石塊砌好的床體上,儼然可以睡人。那送草來的獄卒可能良心發現,隨著幹草,還送進來一對幹淨的陶碗和筷子。
吃的,就別癡心妄想了。死牢裏每日隻有一餐飯,午時送到各監房,吃不吃由人。
鐵騎大營的死牢和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不僅僅是建造的外觀,還有關押的犯人。這裏的死囚犯不吵鬧,不哭泣,不敲打牢門,更沒有小說影視劇裏描寫的犯人用刑時撕心裂肺的尖叫。他們悄無聲息的呆在各自的囚牢裏,每天隻有送飯的木板車吱吱呀呀的軲轆聲從門外穿過。
飯菜比想象中要好得多,關進死牢後的第一頓飯食,竟被細心的蘇穀娜挑出來兩塊帶著葷腥的肥肉。
沒啥說的,一人一塊。
肥肉的味道還不錯,她們就著刺痛喉嚨的糙米飯,很快便吃了個底朝天。
“滾——我不吃!”對麵的牢房忽然傳出一道尖利的怒吼。正因為死牢裏太安靜了,加之這道聲音又足夠熟悉,所以,梅良辰和蘇穀娜扔下碗便衝到了牢門上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