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離回到左相府的時候,門口掛著幾隻大紅的燈籠,亮堂堂的。
“小姐,好晚了……”花吟扯扯安離的袖子,遲疑著不敢往前走。
安離好笑地看著她,這想看花燈的可是她啊,這會兒倒嚇成這樣。“怎麽,怕了?”
“不是,平日裏門口隻有兩個燈籠,現在卻掛了四個,該不會是相爺他發怒了,在門口等著我們吧!慘了慘了,上回四小姐徹夜不歸,老爺氣得差點打了她,老爺可是最疼四小姐了……”
“好了,沒事的。”安離安慰道,一抬頭,門口果然多了兩個燈籠,通紅得刺眼。
近了,見君家主事的都站在門口,君天縉麵若寒霜,一動不動像尊石像似的,大夫人站在他身旁,撚著佛珠,不是抬頭四處張望一下,眼角流露出擔憂之色。當然,這擔憂自然不是為安離,而是跪在君天縉麵前的君無琰。
“小姐,你看二公子怎麽跪著啊?”花吟一見這陣勢,嚇得險些哭出來,一張巴掌大的俏臉慘白著,看著叫人心疼。
安離蓮步輕移,款款向幾人走去。
管家眼尖,忙迎出來,剛走幾步又覺得不妥,退了回去,彎腰對君天縉福了福身,道:“老爺,三小姐回來了。”
大夫人一聽這話,頓時眉開眼笑,作勢扶起自家兒子,卻被君天縉一個陰鬱的眼神給嚇回去了,手一縮,往後退了幾步,再抬頭的時候,安離一驚走到幾人麵前,大夫人本有些尷尬,便笑著招呼道:“璃兒,這是上哪兒了?也不派人帶個話,瞧把你父親給急的。”
“璃兒給爹爹、大娘請安。”
“還安什麽安?三小姐好大的架子,這大晚上的不回家,害得整個相府為你擔驚受怕的,你這安得什麽心啊?別以為有機會接近皇上,你就……”
“住口!”君天縉沉聲喝了一聲。
“相爺。”扭著柳腰說話抑揚頓挫的四夫人一愣,不得不噤了聲,一跺腳就想走,卻又礙著君天縉的麵子不敢走,一時間臉色變換得飛快,看著就叫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