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聖昕見對方沒有下車的意思,一絲不悅浮上眉梢,怒道:“既然知道我是秦王,卻遲遲不下來參拜,是何道理?”
“草民戴罪之身,怕驚擾王爺尊駕。”君無琰的語氣不變,到讓萬俟聖昕有幾分敬佩,也不同他計較,這個時候君家男子應該早已被押解出城,而君無琰卻出現在這裏,隻有一種解釋,就是他畏罪潛逃了,所以,在不確定秦王是敵是友的情況之下,他是不會輕易下車的。
安離也掀開簾子,探出身來,萬俟聖昕忙過去拖著她的手,扶她下來,打從聽到君無琰第一句話開始,她就已經確定馬車裏的人是君無琰了,遲遲不出聲是因為車裏還有一個呼吸,雖然微弱不易察覺,但安離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到現在,她已經猜出車中另一人係誰了,所以大方的出了馬車,戲謔道:“二哥真是謹慎,難道是怕秦王搶了你的美嬌娘不成?”
沒錯,馬車裏的女人,正是紫韻坊的當家,享譽京城的南若姑娘,她身上有股獨特的香味,借著夜風,安離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
君無琰聽到安離的聲音,自然不再懷疑,忙從馬車裏出來,疾步走向安離,激動的握住她的手,笑道:“太好了,在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姑娘了。”
他沒有叫三妹,說的話也是意味不明,聽得在場兩個男人攥緊了拳頭,萬俟聖昕危險的眯了眯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握住安離的手,風亦是不悅的盯著君無琰的俊顏。
安離一心隻想著秘色瓷,哪裏顧忌到這點細節,不容分說的回握住他的手,想問秘色瓷,開口的卻是“你沒事吧?”
萬俟聖昕一聽這話,眸子裏快要噴出火來,他想,君無琰再握住她的手一刻,他一定叫他身首異處。風比他好不了多少,隻是他善於隱藏。
“三妹妹掛心了。”說話的藍衣女子緩步走過來,身形纖弱,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在夜風裏,也不顧秦王和丞相詫異的目光,溫婉的挽上君無琰的手臂,不動聲色的將君無琰拉退了一步,這才盈盈的向二人行禮,“民女南若見過秦王殿下,見過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