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可沒那個意思,不過就是聽說君小姐的舞姿傾國傾城,怕月兒太高估自己自取其辱罷了,”司寇百狂眼中暗含譏誚,在大歸汗國,誰都知道子桑月是個虛有其表的淚美人,除了會一手女紅,琴棋書畫無一精通,也不知這樣的丫頭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司寇千傲著迷,頓了頓,司寇百狂對安離說,“小姐若不嫌棄,本太子倒是願意為小姐撫上一曲,隻怕技拙,入不了小姐眼。”
龍椅上那個終是沒有答應她,甚至,連一絲憐憫的目光也沒有施舍給她,安離的眼裏,氤氳著苦澀的淚水,她沒有去擦,她以為它會幹。
大太子離安離那麽近,他怎會看不見安離的淚水,盡管她掩飾的那麽好,那雙狼一樣充滿野性的眼睛,突然透出一點溫情,淡淡的說:“小姐不說話,便是默許了,阿奴,將本太子的琴拿上來。”
安離抬起頭,對上一雙陌生的眼睛,忽而感激的一笑,她現在還真不敢開口,她怕眼淚會掉下來,這個初次見麵的大太子,這是在幫她嗎?可是為什麽,僅僅是因為這張臉嗎?如果真是這樣,她倒希望,她隻是個尋常女子,一張平凡的臉,就不會被他當做棋子玩弄情感了,不是嗎?
“小姐……”花吟的唇動了動,無聲的呼喚著安離,卻終是沒有上前阻止,也不知是因為沒有勇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安離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是冷豔無雙的妖精,微揚著尖尖的下巴,倨傲的媚眼掃過席間眾人,而後提著鮮豔的紅裙,款款走向中央專為歌舞而搭建的圓台,仿佛一個將要去接受榮譽王冠的女王,此時的她,美豔不可方物,也神聖不可褻瀆,讓人無法直視,卻又矛盾的移不開眼。
叫阿奴的小廝抱來了司寇百狂的琴,安離是個愛琴之人,卻無心鑒賞,隻是自顧自的往台上走,她確實是和女王一般將要接受洗禮,不過,卻是死亡的洗禮,她不曾恐懼,甚至覺得,有些向往,她就要解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