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的?”葉萱語看岑修遠驚詫的樣子。
“那個穿土麻布衣服的是我給你提過的李大福。”岑修遠看著大福還是那副健康壯實的模樣莫名的想哭,去年鑽出那個狗洞就遇到正在牆邊蹲著和人置氣的李大福。
李大福見到他之後先是很好奇,隨即就忘了置氣一把拉過他,帶著他玩了一整天,後來回到竹園之後岑修遠就一直後怕,甚至一年不敢涉足院牆之外,就是害怕聽到李大福染病死去的消息。沒想到現在卻看見了健康的他,怎麽不激動不已?
“那你怎麽還不去看發生了什麽事情!”葉萱語的催促剛剛出口,岑修遠已經提著袍角大步跑了過去。
“你快放手,放手!……”衣衫襤褸的少年長得虎頭虎腦,但翻來覆去隻會說那麽一句。他手上拉扯著一個麻衣漢子,身材高瘦,一雙向下垂的三角眼,涼薄的鷹鉤鼻,一看就是個刻薄寡毒之人。
漢子身後是兩個嚶嚶哭泣的人,一個三四十歲挽著婦人髻,紮著一方青色頭巾;另外一個看去不過才歲,梳著童子雙丫髻,綁著兩根看不出顏色的頭繩;應該是母女兩個,全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那個漢子一隻袖子被少年拖住,聽得女人哭得越發傷心不由心裏火氣上升,竟然轉身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女人頭臉上,讓女人差點摔倒在地,小女童慌忙哭叫著“娘親”伸手去扶。
漢子還不甘心,嘴裏狠聲罵道:“m的,勞資養著你們一群賠錢貨真是晦氣完了,不過是缺兩個酒錢讓你們娘倆去萬花樓做做灑洗娘子,哭死哭活的真是煩人!要是你再不住口,勞資還把你寶貝兒子賣去給人家做奴仆。”
女人聽到這番話更是愁苦,啜泣著回道:“相公賣了奴家就好,可女兒是你親生的啊。還有大福,他是李家唯一的根了,隻求你別賣了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