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旭的堅持讓宣澤俊動容,和他對峙片刻之後頹然歎氣坐回身後的紅木座椅上,低頭斂目之時心思如電般急轉,折扇撐住額際,看楚昭旭那副母雞保護小雞的著急模樣,心下也有了計較。
他從來都不是不近人情的皇子,更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若真是讓他固執己見或許楚昭旭會妥協,但他從來不做這種強迫手下的事情。
重新將折扇展開,似笑非笑的盯著楚昭旭身後露了半個頭顱的楚楚,看她那戒慎的眼神和下意識防衛的動作,“那,昭旭你說應該怎麽做才能夠讓楚楚得償所願?我肯定是不會讓你和楚楚失望,但也不想看到二皇兄得意!岑家人昨日進了宣慶城安頓下來,怕是最晚明日就會來送上拜帖;獅王一行人被二皇兄的手下絆在林陽,最快五天,最晚十天就能夠趕到宣慶城,婚期,怕是就在五六天之內!”
楚昭旭做事情大多是靠著一腔熱血,之所以升到這麽高的位置最大的長處就是領兵的才能,至於政績什麽的全是宣澤俊將他在宿邊城三年的作為放大來的。對於宣澤俊此時的問句他腦袋裏可是漿糊一片,正摸著後腦勺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之時,手腕被楚楚握著往後拉,他也隨著這個力道讓開了身體,露出神情毅然的楚楚。
“先要多謝六殿下體諒楚楚的任性,包容哥哥的衝動。”
“不謝!”宣澤俊坐直身體,折扇在麵前搖啊搖,他是對楚昭旭這個“傻”妹妹越來越看不透了!幾年前好似還相處了月餘,沒見她說過一句囫圇話,如今想來,就是長相和眼神都發生了極大地變化;臉部沒有了那種呆滯之色,眼底閃動的是睿智和果決。
“二皇子不過是想要破壞南金獅王求娶楚楚而已,至於岑家不過就是恰逢其會,估計沒岑家,還有別的人家;再不濟,楚楚的命還不一定能夠保住。所以六殿下也不要冒險去對付岑家,暗中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眼睛盯著那,您一動,勢必要留給人詬病的理由。”楚楚說到這兒自嘲笑了笑,皇家,自古都不會把平民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裏,麵前宣澤俊若不是想要抓住哥哥手裏的兵權,怕是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要麽抹去岑家的存在,要麽就會出手抹去岑修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