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娘話一出口岑穆迪便知道要遭,今日什麽場合,在場的都是什麽人?難道還看不清楚局勢嗎?這些人何曾看過修文的麵子!
果然,幾位皇子不過是眉頭一蹙,岑修遠的親舅舅顧長遠就搶先開口,中年發福的身體微微顫抖:“逐出家門?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顧清娘已是一片頭暈腦脹,哪裏還有冷靜心思去看身在何處,眼看著就要指著二皇子大聲說上兩句之時,岑穆迪重重咳了幾聲,扯著她的袖子坐回原位,示意禮官繼續。
顧清娘被丈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叼得死緊,就差沒有痛呼出聲,根本顧不上去指責那邊神色隱隱不快的二皇子。這痛楚也讓她為之清醒,在這些大人物麵前,她的意見根本就不算意見,唯有用殺人的目光瞪著堂下岑修遠。
“夫妻對拜~~”禮官拖長的聲音昭示著最後一道程序的圓滿完成,正待念出“禮成,送入洞房”之時,異變再起!
“且慢!”天外飛來了一句沙啞中帶著磁性的急促阻止。
正被岑修遠牽著對拜的楚楚身子一僵:司徒吟昊!他怎麽來得這麽快?不是預計他七天之後才能到的嗎?
岑修遠牽著楚楚的手也一僵,既然他能夠日夜兼程趕到宣慶城,那司徒吟昊豈不是也能夠在關鍵時刻到來?護衛性的將楚楚拉到了身後,下意識的動作讓楚楚心裏一暖:修遠,還是這麽“紳士”,不愧是自己教出來的。
廳前青石院中站著兩個風塵仆仆的男人,前麵昂然而立的正是南金獅王司徒吟昊,一身暗紫色綢衫、略淩亂的長發,他的憔悴疲累和岑修遠臉上的幾乎相同。
四皇子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鬆了一口氣,二皇子卻是臉色一變,三皇子直接踹了禮官一腳,示意他趕緊宣布禮成。
禮官無奈,伸脖子張嘴,正待吼出最後那關鍵的一聲之時,但見司徒吟昊背後紫黑影子一閃,禮官口中被強行塞了一團東西,禮官依依呀呀中被嚇得麵無人色,更可怕的是嘴裏那嘿嘿的一坨散發著一種惡臭,幾乎熏暈了他,好不容易雙手並用車扯出之後不過是看了一眼,禮官便毫無形象的衝到後堂外就是一陣翻天覆地的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