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知道麽?”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抹傷痛在墨離臉上一閃而過。
“是。”
“墨離,或許你不會相信。”天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但我這一世打從一出生就必須要做的事就是——找回失落的長安。”
這是我非做不可的事情,這是我此生背負的孽債,如果我不是大君……
墨離笑了,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能讓我畫一副畫麽,你現在的樣子。”
“好。”
兩個時辰後……
“從來沒有一個地方叫做長安王朝,大夏隻有長安府。”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好像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下。
果然,回不去了麽……
天下垂下頭,藏起溫熱的雙眸。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再一次抬頭,極力壓抑著憤怒。
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原諒你的理由。
墨離卻依然笑著,笑容裏有言語描繪不出的苦澀。
“這些年來看著我跟傻子一樣地到處跑很好玩嗎?!”天下的怒氣,還是傾瀉而出,一雙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
“是我自私,對不起。”墨離一雙桃花眼失去了往日的風情,整個人都仿佛黯然失色。
我以為,我可以慢慢感動你。
我以為,這是你想要的生活。
對不起,是我太自私,自私地束縛著你,自私地以為我可以守護你,守護你一生。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不後悔,能擁有這七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此生,足矣。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盡數抹平這七年的焦心麽?為什麽,這樣的答案,七年前你不說?
墨離還在笑,笑容裏已經掩蓋不住那痛徹心扉的傷痛。
天下深深地看了一眼墨離,奪門而出。
墨離默默地看著天下出了寢房,房內一副未幹的畫卷靜靜地躺在梨木海棠桌上,畫卷上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容顏,她淺淺的笑著,沒有光芒萬丈的華貴,隻有一個普通女子的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