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曾夏流之死,在整個襄陽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禮部尚書曾佑禮悲怒交加,直麵殤帝,厲聲討伐,矛頭直至曾夏流的陳屍之地——讓府。
朝廷之上,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殤帝麵無表情地坐在高位,俯視眾人。太子夏和曦站在座前,麵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廷下大臣們分列兩側,九皇子夏和晣和令尹讓賢位列群臣之首。
夏和晣今日是乖乖地束發戴冠,隻在耳前落下幾縷細碎的發絲,雖少了幾分張揚,卻更添三分撫媚。他朱唇輕啟,似笑非笑,一副大局在握,事不關己的模樣。
讓賢則是雙目微閉,雙手攏於袖中。讓墨站在隊列的中間部分,眉宇間尚未隱去憂傷,更添憂愁,整一副憂鬱詩人的模樣。
“帝君!微臣一生兢兢業業,心無旁騖地為朝廷做事,一直到了而立之年才終於有了這麽一個兒子!如今他隻是去讓府提親,居然……居然……居然被人掏出了心髒啊!”曾佑禮老淚縱橫地哭訴,滿是皺紋的臉顯得更加褶皺。
“明明是你這老東西生不出兒子!十八房姨太太生的都是女兒!”讓賢暗自議,麵上卻不動如山。
“那麽,愛卿希望朕如何處理此事?”俗話說,朝廷之上,沒有最黑,隻有更黑。殤帝同樣不露聲色,語氣溫和地問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更可況其行徑手段讓人發指,天理難容,人神共憤!臣懇請帝君將凶手繩君天下之以法!讓令尹縱其行凶,也請帝君嚴懲!”曾佑禮怒目圓睜,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言辭。
殤帝聽了這話不禁皺眉,天下的性子他是知曉的,若是那曾夏流惹惱了她或是說了什麽不幹不淨的話,倒是真的有可能被她一劍滅殺。可生掏心髒之事,他是絕對不信會是此女所為,她,有潔癖啊。
這也是他沒有將此事交給大理室公審的原因,他想看看天下究竟會怎樣擺脫眼前的困局,她到底,有多少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