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散去之後,殤帝顯然沒有在這大殿之上長談的意思,神情嚴肅地將天下帶到了禦書房。
“你們都退下。”殤帝屏退四周的內侍女婢,這書房之內,僅留天下一人,殤帝才轉了轉桌邊的龍紋青花瓶,一條夜明珠為燈的密道頓時出現在天下麵前。
“隨我來。”在沒有旁人的時候,殤帝不自覺地變了稱呼,這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把天下放到了和他齊平的高度。
天下露出了然的神色,緊隨殤帝其後。密道這東西,幾乎每個禁城皇宮都有。
密道直通一間密室,裏麵掛有琉璃盞,嵌有夜明珠,正是恰到好處的亮度。殤帝走到一顆最大的夜明珠麵前,伸手一擰,一個暗格就出現了,裏麵放置的正是另外一塊太祖令。
“這麽就帶我進來,不怕我作梁上君子?”天下看著殤帝的一番舉動,打趣兒道。一般君主,這些密道啊、暗格的是連最親密之人也不會告訴的吧?
密室中間有一方小桌,兩張木椅,天下反客為主,悠悠然地坐下,伸手一撈,可惜沒酒。
殤帝此時顯示出了良好的君王修養,和剛才的急迫之態判若兩人:“嗬,這密室就是專為保存太祖令而建,若你有興趣有事無事地來與我這將死之人小酌幾杯,我是並不介意的。”
或許是暫時擺脫了帝君這個大地般沉重的稱號,殤帝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看著天下的動作,不禁莞爾。他轉過身,打開小桌左手邊不遠處的櫥櫃,不一會,就抱了兩個酒壇子出來。
“四十年的西風,愛喝不喝!”殤帝將酒壇輕輕放在桌上,學著天下一般坐下。“雖然年份上是差點兒,不過這可是我當年親自封壇的。”
“這麽說你可從小就是個酒壇子!”天下揭開封塞,聞香識酒。
“是皇祖父當年壽辰時封的壇,本想日後……唉。”殤帝語氣一輕,像是緬懷一般地揭開另一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