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遠遠的,女子清脆的聲音,從桃花繁茂的小路中輕快的傳來。
那歌裏的詞明明在唱著某種心事,而唱歌的女子輕快的音調,傳遞出來的卻是一股不協調的歡快還有那幾不可察的急促。
傾城撥開桃花枝頭的手頓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蕩開。
哼,雕蟲小技。
收斂了笑,傾城擺出一副傲慢的姿態,麵容沉沉的穿過桃花小徑一直向前,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起來。
傾城望見桃花枝頭下麵,隨花起舞的女子,紅色的紗衣勾勒出她玲瓏的身體,麵若桃花的容顏,讓紛飛的粉色花瓣頓時失了顏色。
明眸皓目、貝齒紅唇、點點朱砂額頭墜、三千輕絲繞指柔。
傾城的呼吸禁不住一窒,就算知道這女子又動了不知道怎樣的壞心思,也知道女子是刻意打扮給他看的,傾城的心還是輕輕激蕩了起來,紅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任淺淺。
這個女人……和他是不一樣的。這種不同,讓傾城的目光總忍不住要跟著她移動。
如火一般的女子,做一切他不會做的事情,想一切他不會想的東西。他似水寒冰,她就如火倔強。他冷酷無情,她就笑緬如花。他可以沉默壓下心頭所有憤怒,她就偏要抵抗衝著他大罵。
世間嗬,怎麽會有這般女子。
懶懶的靠在樹幹上,夕陽的光輝灑下來,照在她略微發紅的臉上,還有微微擰起的嘴角。
傾城忍不住想笑。
一定是不經常跳舞的女子,所以現在腳已經開始痛了吧。
任淺淺當然很痛,這古代的破鞋哪裏是用來跳舞的啊,簡直就是生出來折磨女人的啊。靠!臭蛇,我都已經做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開口搭話,快開口啊!
任淺淺有些微惱,甚至用眼睛瞪傾城。